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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戰爭的烏雲

0004、戰爭的烏雲

因為打算用空間儲水,自然還得兌換一只水箱,不然挪用自家的水缸要交代去向很麻煩。充分把玩之後,確定自己對空間拿進拿出操作很熟練了,蘇文還得去井邊提水,把水箱裝滿。

井邊等著打水的人總是大排長龍。

因為排隊等打水實在太無聊,這兒變成了附近主婦重要的社交場所,俗稱井邊會議。

蘇文這把年紀去外地出任務時逛酒吧還可以,在自家附近可不敢,因此井邊會議也是他取得情報、或說了解這個世界的主要來源。尤其今天可以聽個飽,因為得反覆排好幾次隊。

附帶一提在井邊排隊打水當然是排一次只能打一桶水,因為若不是這樣的話,恐怕前幾個打水的人就很快把水打乾了--原來井水很容易就打乾了,這個世界常識一樣的事,蘇文也是到了這兒才知道。

除了家裡長短之外,近來蘇文最常聽到的話題不外乎兩個:越來越多的強盜和流寇橫行,和越來越常見的魔獸。不過今天又多出一則新鮮話題--恐怕要打仗了!

說是打仗,很遺憾蘇文的國家不是發動戰爭的那一邊,而是遭受侵略的這邊。

即使是遭受侵略檯面上也得有個像樣的藉口,而這個藉口就是兩國之間那個自古以來的火藥庫:界湖。從三姑六婆的隻字片語中蘇文對這片湖所知甚少,不過大概可以知道那不是個小湖而是非常巨大,估計有上千平方里。湖畔有良田畝頃無數,還有很多淡水漁民仰賴往湖中捕魚生活。湖心還有大島,島上環境險惡,但對兩國來說又實在非常重要,因為據有這島不只可以佔據更大部分水域,失去湖心島所有權的一方、還就非得在又長又無險難守的湖岸設防不可。

兩國自然都堅稱自古以來就擁有這座島的主權。

還附帶聽了一些和戰爭沒有直接關聯的事情,比方說史上曾因為過度圍湖造田造成蔓延兩國數省的嚴重水患,最後雙方各退一步,各自照約定修築湖壩來界定有限填土的範圍。

在蘇文看來這都是治標不治本,上游的水土保持沒做好,怎麼治湖也不會有太大成效。

附帶一提說到要打仗,婆婆媽媽們最擔心的居然不是禍結兵連,也不是戰爭稅,而是徭役。

想想也是,一般百姓可不是什麼眷戀故土的農民,不管是兵禍還是抽重稅,人們生著腳、扛不下了逃跑就是了。但如果遇到拉伕入伍,這個絕招就不起作用。有時青壯勞力被拉走了,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妻小,真是人間地獄般的慘劇。

如此這樣一邊聽著八卦一邊來回排隊提水,好不容易把水箱裝滿,蘇文又兌換了淨水劑往水箱中扔了一顆。雖然系統表示這種淨水劑只是應急用,效果不算很好,可實際上無毒無臭而且效力非常強大,扔進一桶尿裡都可以把它淨化成無色無味的飲用水。

『戰爭嗎……既然要開戰了,除了飲水之外還該囤積一些糧食。』

這麼說來的確。雖然現在每天做體操的每日任務賺到的點數兌換的糧食足夠一天所需,但如果輕率地把所剩不多的點數全用光,一但變成戰爭難民,可沒法保證每天做完每日的閒暇時間,還是在那之前屯糧好了。

既然要屯糧,其他求生必需品零零總總也該考慮。當然這些都因有了隨身空間才得以存放。

很多人對於求生包的內容物有程度不同的錯誤認知,但蘇文基於自身興趣從上輩子對此就有清晰的研究和認識。求生包最重要的是什麼?答案是水。雖然陷入險境不見得一定缺水,但萬一發生了,雖然一兩天不喝水還不至於渴死,但脫水症發作也甭指望有力氣脫離險境。水很重要但也很重,直接帶飲用水非萬全之策--有巨大方便的隨身空間另當別論。因此有餘力的話用淨水劑或濾水裝置加以補充為妥。

第二順位是食物和禦寒。哪個比較重要主要看緯度和季節,事實上可以視為差不多重要。如果天氣夠暖和實際上人三五天不吃飯不會有很大影響,十幾天不吃也不會餓死;但在天冷時就需要進食維持身體熱量。禦寒物以厚重的外套最佳,晚上照樣可以蓋、行動時也能穿在身上禦寒;但厚重外套並不符合輕便求生包的需求,一般求生包當中放的是'救生毯',說是毯其實是片薄塑膠,鍍了層反光鋁箔膜的輕便雨衣。

但蘇文當然不能在這世紀拿出塑膠雨衣禦寒。

排第四、五的是生火相關用具和光源。這是個模糊的說法,其中還有很多講究。比方說生火相關,一般人直接想到的就是打火機,其實打火機很多條件下還不如火柴好用,而火柴還講究是塗了蠟膜的防潮火柴,因此與其花大錢買高檔打火機,還不如便宜的。生了火還要考慮燃料問題。

某種程度上生火可作光源,但卻不是哪裡都方便生火,而且再怎麼高效的燃料一直燒也錢包疼,因此其他照明設備也是必須。在地球21世紀說求生照明許多人第一個想到是手電筒,但是手電筒其實不算好用,主要問題就是電池超會漏電,根本無法儲存。雖然有手搖充電的手電筒,充電電池一樣有壽命問題。解決方法除了化學發光藥劑的螢光棒之外,還有就是傳統的便宜方案:蠟燭。真要用電燈,頭燈也可能比手電筒好用。

這個問題卻在這個世紀得到完美解決:使用魔晶為能源的魔法燈完全沒有漏電問題,因為魔晶本是長久埋在地下的一種礦,和煤或石油差不多。

這樣算下來求生包經常被提到的小刀、繩索、哨子、藥品等,只能排到六名以外。

從頭盤算了一遍,水也裝得差不多滿了,最後一趟得把水壺和水囊裝滿回家。到家卻意外發現奶媽今天過來了--也不算太意外,算算日數差不多是該過來了。

奶媽顯得很生氣:「你這孩子真野,這麼久不在家跑到哪去了?」

蘇文急忙舉起水囊:「我去井邊打水,又聽人說好像快要打仗了,就站在那邊聽了一會兒。」

奶媽大驚:「怎麼回事?要打仗了?」蘇文便把聽到的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都為奶媽重複了一遍。

這個大消息令奶媽憂心忡忡地去為蘇文弄吃的,忘了責問他打水離開太久的事情了--雖然說是弄吃的,不過基本都是些可以存放好幾天的食物,讓她就算幾天不來也不會令蘇文餓到。

倒不是和蘇文講話就會馬上忘記他只有四歲,只是誰和蘇文聊上都不會相信他只有四歲。反正這奶媽也不是從小帶大他的那位,雇主說蘇文是四歲就是四歲好了,實際到底幾歲她又不想理會。

系統:『既有捲入戰亂的可能,必須考慮你的人身安危問題。』

蘇文不以為意:『給我一把衝鋒槍或自動步槍,我可以撂倒整支軍隊。』

『那只能用來決戰,平常又不能拿在手上晃,太招搖了。』

『不然我若可以變身成13歲魔法少年,也可以自己掄魔杖上去打。』

『雖不是完全不可能,但變身時間長短不好拿捏,短了便是明顯的弱點,長了你就失去了童年。你需要的是保鑣。』

『傀儡保鑣戰鬥力大減,但太聰明的保鑣隨時可能把我拋下或賣個好價錢。』

『你還有人類以外的選擇。』

『哦那……一起去收服神奇寶貝吧。』

『神奇寶貝聽起來就很神奇,我以為你想要低調一點的。』

『說的是,要低調的話只能從常見的玩伴寵物當中選擇了。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也有軍用和警用的廣泛實績;家貓雖然失去了一些野性,可是養條猞猁別人也看不出區別;不用說鵝的戰鬥力也很猛,還兼有海陸空三棲能力。雖然肯定比我強,但這些寵物作為保鑣能稱職麼。』

『上次我發現你對採藥煉丹好像有興趣,我可以發給你一些相關任務,讓你的寵物嗑藥堆出戰鬥力。』

『好,那我決定養豬。』

『果然是啊……』

『果然?』

『我已經預知到了。不過我可以問你為什麼嗎?』

『簷下有豬才是家啊!』

『雖然你把它說得好像什麼地方的諺語……算了無所謂。那你就挑一頭年輕健康的母豬吧,最好不超過半歲大。』

『你說半歲……半歲的豬很大的吧,不用從小養起嗎?』

『你想從小養起當然也可以。』

於是蘇文又接到一串連續任的第一個:打造你的魔寵‧之一:豢養一頭年輕母豬。

接下來蘇文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造訪販賣崽豬的地方……當然不是。

蘇文不知道自己的爸媽是哪裡人,但估計都不是本地。那為什麼在這裡置產把蘇文生下?是個謎。總之這樣的爸媽不可能把四歲孩兒扔給一個不算百分百信任的受雇奶媽,但左鄰右舍又沒有什麼親戚可以照應。不過沒有親戚不代表沒有朋友,蘇文的母親似乎有位女性友人就住在附近。最少每個月會過來看蘇文一次。

前面提過蘇文對自己爸媽的印象,似乎算不上什麼有錢人,很普通的商旅。這位'母親的女性友人'給蘇文的印象卻比較奇怪,有種出身自高門大戶的教養。所謂友人的說法亦是出自她自己口中,給蘇文的印象,這位女性更像是照顧父母生意的大客戶;但這種人會來幫忙照看生意人的小孩又是奇怪。

無論如何她來看蘇文的時候,經常捎來一些平常未曾聞嚐的稀奇吃食,而且因為經常沒見著蘇文的奶媽,慣例會問一句對方去哪裡了。

蘇文也照例回答說奶娘剛巧出去了。

剛巧出去嗎?該不會這兩天根本都沒來過吧?

別說兩天,就算三、四天不來一次也屬於正常。但蘇文當然不會這樣回答,他肯定地說正巧出去了,幾乎天天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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